可是,我却向他解释道,我天生如此:生理的需要往往会扰乱我的情感。安葬妈妈那天,我疲惫不堪,又非常困倦,也就没有留意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。我所能肯定说的是,我真不愿意妈妈死了。
律师没法满意,便思考一下,帮他出个主意,可不可以说那天,他控制住了心中自然的感情。默尔索断然拒绝:“不可以,因为是假话。”律师神情古怪,似乎有几分反感,带点幸灾乐祸的口气说,这可能将他置于难堪的境地。他却提请律师注意,这段事情跟他的案子无关。律师仅仅反驳了一句:显然他从未跟司法机构打过交道。接着,默尔索有这样一段记述:
他走时面带愠色。我很想留下他,向他说明我渴望得到他的同情,但不是为了获取他更好的辩护,而是……可以这么说,而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尤其是我看出来,我让他很不自在。他没有理解我的意思,对我产生了一点怨恨。我真想明确告诉他,我跟所有人一样,跟所有人绝对一样。然而,费一番口舌,其实没有多大用处,我也懒得讲,干脆放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