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嬷嬷心道这一屋子人都吃亏,也轮不到小夫人。
但她聪明地没把话说出口,恭恭敬敬退了出去。
宁肃眼神落在窗外的无边夜色中。
那段往事若不被提及,他几乎都要忘了。
就因为无关紧要,所以才觉得不值一提。
但粉团子好像很在意这件事,几次三番挑起话头儿,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其实那点心思只差写在脸上了。
他孤身一人长到这么大,其实不太懂姑娘家的心事。
那丫头平日看着运筹帷幄心思缜密,但说穿了,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姑娘。
若是家里娇宠一点,此时怕是还待字闺中享受父母关爱呢。
想到这里,他心头微微泛起涟漪,像是有人拿着细线在上头拉扯。
不算疼,但却丝丝缕缕难受。
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宁肃猛地起身,推门走了出去。
那厢女眷们宴席也散了,这一日竟然没有半个人想起此行是因为老太君的寿宴。
贵妇圈子看人,一是看夫君的官衔地位,二就是看本人婚丧嫁娶的宴席调度。
沈南乔出嫁之后头一场摆宴,堪称大获好评,她八面玲珑,非但把每个来客的喜好都记住了。
甚至还将后续事宜都安排好了。
“王夫人放心,那锅子的料包,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去。”
“周夫人说的那花样子,我嫁妆里就有,待整理整理,亲自拿过去,跟大姑娘讨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