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之:“满分。”
青年笑得像天真的孩子。
静之:“现在我要求你走。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。”
青年:“服从。但是满分,得给奖励吧?”
静之掏出了钱包,取出一角钱:“给,自己买根奶油冰棍吃。”
青年摇头:“姐,让我吻你一下吧!”
静之瞪他。
青年:“要不我不走!”
静之妥协地闭上了眼睛,仰起了脸。
青年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,心满意足地跑了。
静之并不看他的背影,仍望着花丛沉思。一个姑娘站在花丛前,小伙子在为她照相。
静之的心声:“静之,静之,保尔·柯察金也是在家乡的公园里,也坐在长椅上,并且同样是在黄昏;他想的是如何解放全人类,你想的却是如何才能实现为时已晚的忏悔……但是保尔·柯察金同志,你也有想要忏悔的事吗?比如你对于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冬妮娅的态度,比如你的哥哥只不过因为与一个中农的女儿结婚了,你后来就那么瞧不起他,比如,你似乎只在伤残时才需要母亲。你每次养好伤离开家时,走得是那么决然,走后也很少给母亲写信。尽管她不认得字,但可以找人念给她听啊。比如你在写给战友的信中说,恨不得打掉所有头脑中有资产阶级、小资产阶级思想的人们的门牙。什么又是资产阶级、小资产阶级思想呢?如果完全由你来裁决,那你又该打掉多少人的门牙呢?亲爱的保尔,我当然是十分崇敬你的,请原谅现在的我,用心灵真挚地与你交流这些我以前从不曾有过的想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