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副检察官姓谢列宁吧?”聂赫留朵夫问法纳林律师。
“是的,怎么啦?”
“我跟他很熟,是一个很出色的人。”
“也是一个很好的副检察官,办事很有能力。对了,您本来应该将此案拜托他。”法纳林说。
“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凭良心办事的。”聂赫留朵夫说,想起了自己同谢列宁的亲密关系和友谊,想起谢列宁的种种优秀品质,例如纯洁、诚恳和非常正派。
“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。”法纳林聚精会神地倾听着案情报告,低声说。
法纳林对目前在审理的案子很感兴趣。这个案子涉及报纸上登载的一篇文章,文章揭发了一个股份公司的董事长的舞弊行为。该董事长上诉地方法院,以诽谤罪控告那家报纸。地方法院的判决驳回该董事长的上诉,认为那篇文章有一定依据,不够诽谤罪。董事长不服,又上诉高等法院,但高等法院的裁定结果并没有改变地方法院的判决。董事长的代理律师又上诉枢密院,要求撤销高等法院的裁定。
聂赫留朵夫留神倾听,竭力想弄明白目前开审的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但也像在地方法庭上一样,使他无法理解的主要原因在于,他们所讲的都不是问题的关键,而是些枝节琐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