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您毕竟还不是国王。”米乌索夫按捺不住,立刻插了一句。
“对,是那样,我并不是国王。您瞧,彼得·阿历山德罗维奇,连我自己也知道,一点也不错!我说话总不对劲!尊师!”他突然慷慨激昂地喊了起来,“您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小丑,真是一个小丑!我就这样介绍自己。唉,这是老习惯了!有时候拼得巧,要扯点谎,那是具有用意的,意在博人们一笑,做一个有趣的人。应该做有趣的人,不是吗?七八年以前,我为了点小事,到一个小城里去,在那里结识了几个商人。我们去见警察局长,因为想求他一点事情,请他跟我们一起吃饭。警察局长出来了,这是个又高又胖、浅黄头发、脸色阴郁的人,在这类事情上最危险的家伙,好动气,肝火很旺。我一直走到他面前,带着场面上的人那种潇洒的样子,神气地说:‘警长先生,请您做我们的Napravrik好不好?’——‘什么Napravnik?’他说。我一下子就看出事情坏了,他站在那里,瞪着眼睛。我说:‘我是想开一开玩笑,为了大家的快乐,因为Napravnik先生是我们俄国著名的乐队导演,我们必须为使我们的企业和谐起见,也来一位乐队导演……’我解释,而且比喻得很有理由,不对吗?他说:‘对不住,我是ISPRAVNIK(警长),我不许人家把我的职位的名称编造双关语。 [2]’他扭转身,走出去了。我在他后面喊:‘是的,您是ISPRAVNIK,并不是NAPRAVNIK。’他说:‘不,你既然说了出来,那么我就是NAPRAVNIK。’你猜怎么样,我们的事情竟因此弄糟了!我老是这样,我永远这样。我这种玩笑话一定会害自己!有一次,许多年以前,我对一个有势力的人说:‘您的夫人是一个优雅(Schekotlvaya)的女人。’意思是说,她很贞洁,所谓品行端正,但是他忽然对我说:‘您还搔过她痒痒(Schekotali)吗? [3]’我忍不住,忽然心血来潮地想献一下殷勤,我说:‘是的,搔过痒的。’但是,他当时也搔了我的痒痒……不过这事已经发生了很久,所以讲出来并不害臊;我总是这样自己害自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