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冤枉,帝后娘娘开恩,娘娘开恩。”任嬷嬷头磕得生生作响,有些口不择言道,“是宝云,是宝云说让我笼络住小殿下的。”
“宝云?”江沅心里冷哼不止,笑得嘴角都结了冰碴,“事到如今,还敢攀咬谢夫人,证据呢?”
证据?哪里来的证据?任嬷嬷语塞,那丫头不过与她私下说叨过几耳朵罢了,她生了别的心思,自然没敢让别人见过那丫头与她一起,早知道一早就不该放那丫头离开!
“您可以找宝云来,老奴与她对峙。”
“笑话!无凭无据,本宫为什么要因着你与谢夫人生了间隙?”江沅抚着指尖上的蔻丹,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,还不到时候,再等等。
呈钰这会儿早就站了起来,悄声问小秋:“谢夫人是鸳鸾殿的那个?”
“正是。”小秋声音压得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到。
金秀立在身后给谢嘉言揉着肩,鸳鸾殿内鲛绡宝罗帘摇曳,早上还好好的天空如今乌云低垂,不久,窗外便细雨横斜,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,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。宝云匆匆忙忙地打着油纸伞入了殿内,纸伞被扔在门口,“夫人。”
谢嘉言美目微睁,一挥衣袖,殿内的宫人皆低头退下,“说结果。”
“人被拖到乾西四所活活打死了。”宝云躲在人群中看着,鲜血混着雨水四处流动,声音一声声小下去,看得她心惊胆战。以往她只道自家小姐是个心狠的,真入了宫,才明白,江沅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女人,势力交错帝王家,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