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却摇摇头:“你不知道。”她低垂着眼,眼角通红,表情却平静,“他是个天才,我初一的时候遇到他,那时候他十五岁,我十二岁。他来我们学校做演讲,迷了路,向我求助,我领着他去了他做演讲的报告厅,他送给我一只黑白主色的DNA双螺旋结构模型。”
她看着完全愣住的他,抿着嘴角又笑了一下,就像是含着露水的花苞在延时摄影镜头下悄然绽放,带着一点含蓄的义无反顾。但那是个非常温柔的笑容。
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,她垂了眼睫,她的眼睫又有湿意,她轻声: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故事,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,这是我的秘密,我其实并不打算告诉你,可……”她不再说话。
“你……”他忍住了询问她为什么不早告诉他,他想他可能明白她的理由。
同时他依稀回忆起来,他的少年时代里的确有那么一件事,某次竞赛后他应母校邀请回国做报告,却因学校改建而迷了路,找不到邀请信中提到的报告厅。正好是上课中,整个校园一片静谧,穿过那条被落樱铺满的樱花大道时,他看到一个穿校服的小男孩远远走来。他上前问路,直到男孩子开口,他才发现那是个小女孩。他已经忘了那孩子的模样,只记得她个子小小,似乎长得很可爱,剪了男孩子一样的短发。
谢仑结婚的那晚,她模糊地同他提起这个故事,在他身边轻声叹息:“我直觉他会更喜欢聪明的女生,想着要是再见到他,我还这么没用该有多丢脸,我希望再见到他时我也能像他一样闪闪发光,只有足够耀眼,让自己也变成一个发光体,才能在滚滚人潮中吸引到他的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