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二更天刚过,刘彪便摸到孙寡妇门前。孙寡妇住宅,坐北向南,原是关中标准的四合头院子,因家计贫困,上房早已变卖,只留下东西两座厢房。东厢房一头作厨房,一头孙寡妇自己留作卧室。西厢房是孙玉姣的绣房。刘彪情知屋里只有寡母弱女,轻手推门,门紧关着,便拿出尖刀,往门缝里一插一撬,拨开门闩,单手推门闪身而进。按乡俗常规,西房为下,刘彪推断,孙玉姣必住西房无疑。
刘彪来到西房门口,将灯挂放在门旁台阶上,再撬门入室,轻手轻脚放下尖刀,在怀中摸出绣鞋,心中怀着无限的美意向炕上扑去。当他的手触摸到一张仰躺着的脸时,不禁大惊:“怎么这女子还有胡茬?!”这样想着,绣鞋“啪”的一声落到了炕头上,刘彪顿觉不妙,拔腿欲跑。屈环生此时已被惊醒,朦胧中大呼:“有贼!”随之从炕上跳了起来,对着夜色中刘彪的脸就是一记耳光。贾氏也被惊醒,转身抱住了刘彪的腿,三人扭打成一团。这时,只听“哨啷”一声,刘彪的脚跟碰到了尖刀把上。胆战心惊的刘彪急欲摆脱,遂起杀人之念。他伸手操起尖刀,恶狠狠地向屈环生刺来,这一刀正中咽喉,屈环生当场毙命。红了眼的刘彪抽刀回身,对着贾氏趁势一抹,头颅当场落地。刘彪见图奸不成,反戕二命,心悸惶惶,脱身出来,不敢迟延,黑暗中就地一摸,不顾灯挂提鋬还是人头长发,牢牢握在手中,慌忙夺门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