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真正的人像,他先造出了一个可爱的小文赛斯拉。
赶到要上大石街工场去捏粘土,做一个雏型试一试的时候,打岔的事可就多啦:一下子为了亲王的时钟,非到法劳朗-夏诺工场去一趟不可,作品正在那里镂刻呢;一下子又是满天上云,光线不合;今儿有事出门,明儿家庭聚餐,且不提那些或是精神不得劲或是身体不得劲的日子,以及和娇妻说笑玩儿的日子。直要元帅维森堡亲王生了气,说事情要重新考虑了,才把他的模型逼了出来。又经过委员会几次三番的埋怨和措辞严厉的催促,才看到了石膏像。每做一天工作,史丹卜克回来总是非常疲倦,怨这种泥水匠的苦工,怨身体的不行。结婚第一年,家里还过得相当舒服。史丹卜克伯爵夫人对丈夫如醉如痴,在爱情满足而得意忘形之下,诅咒陆军部长;她亲自去见他,告诉他伟大的作品不能象大炮一般制造,政府应该象路易十四,法朗梭阿一世,雷翁十世那样听天才支配。可怜的奥当斯以为她臂抱中的男人是一个斐狄阿斯,对文赛斯拉象母亲一样护短,把爱情变做了盲目的崇拜。
“你不用忙,”她对丈夫说,“我们的将来全靠这座像,你从从容容的,做出一件杰作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