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公生前官至市委书记,葬礼上来吊唁的人很多,社会各界人士都有,大都是姜南橘从未见过的。韩裕东胸前别了朵小白花,混在一群人里,丝毫不打眼。
葬礼结束后,姜南橘又强打着精神,陪纪景安和他的爸妈一起去医院看外婆。外婆已经完全清醒,只是精神状态很差,没说几句话,眼泪便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,最后只是拉着纪景安的手,反反复复地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小橘。
纪景安和姜南橘并肩从医院走出来,韩裕东的车已经在路边停了很久。姜南橘把北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,显出一张格外苍白的脸,毫无血色,乍看甚至有几分吓人。
“这几天谢谢你回来帮忙,仓促把你叫回来,请代我向宋小姐说声抱歉。离婚协议书已经在你手上,什么时候需要我配合,打电话就好。”
纪景安本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,眼下却因为外公的突然离世,意外显得优柔寡断,并不想谈起离婚的话题。
但是两个人之间,除了离婚,又实在没有别的话可说,姜南橘只觉得疲惫无力,简单道别,钻进韩裕东的车,“麻烦送我回科技大学家属院那边,我给你指路。”
韩裕东发动车子,平稳地驶向主路,一路上他不停地偏头去看后视镜,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说:“姜小姐,后面好像有个车一直跟着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