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粉商叫道:“怎么,要三个月!”他先还以为有了生路呢。
“就算很快能开庭,我们也没法叫对方跟着你走:他会利用诉讼程序来拖延日子,律师也不是每次都能出庭的。谁敢说对方不会让法院缺席判决,然后再上诉呢?亲爱的先生,我们不能要怎样就怎样,”但尔维微笑着说。
皮罗多说;“可是在商务法庭……”
“噢!商务裁判和初审法院的推事性质完全两样。你们办起案子来又快又马虎,法院可是要经过许多程序。这也是为了保障人民的权益。倘若当庭就来个判决,叫你损失四万法郎,你愿意不愿意?同样,对方看到这笔款子保不住了,当然会起来反抗。诉讼程序规定的期限等于司法上的防御工事。”
“你这话不错,”皮罗多说着,向但尔维行了礼,走了,心里说不出的难过。他走在街上又道:“他们说的都不错。就是钱!钱!”在喧闹沸腾的巴黎,——现代就有一个诗人把巴黎比做一个酿酒的桶,——这一类自言自语的忙人不在少数。